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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1章 差點給她實錘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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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見了?”付阮看著譚淮文,眼神一變,溫柔立馬化成刀。

譚淮文一楞,旁邊人打圓場:“別聽他亂說,他喝多了…”

付阮仍舊目不轉睛的看著譚淮文:“我最會幫人‘醒酒’,用我幫你嗎?”

譚淮文就是傻子也察覺到不對,岄州本地的朋友私下裏跟他八卦,說付阮跟蔣承霖好像又鬧掰了,他這才想著哄一哄付阮,誰曉得付阮這副態度。

活了小三十年,譚淮文在夜城也沒被人這麽下過面子,更何況在外地,被個女人當眾咄咄逼人。

譚淮文下不來臺,一時嘴快:“可以啊。”

話落,付阮拿起面前的杯子,直接往前一潑,一整杯摻冰的洋酒,一滴沒灑,全揚在譚淮文臉上,譚淮文眉心一疼,被冰塊砸的。

環形沙發上的幾個人全都嚇得一動不敢動,心裏第一念頭不是譚淮文好慘,而是付阮手下留了情,沒有連杯子一起砸過去。

朋友大氣不敢喘,連紙巾都沒敢遞一張,譚淮文整張臉又涼又疼,像是應激,慢半拍才張嘴吸了口氣。

付阮:“醒了嗎?”

譚淮文透過水珠看著面前白襯衫黑褲子的短發女人,腦中剎那間閃過兩種可能。

第一種,他剛上去,也拿酒潑她,看周圍人膽戰心驚的模樣,怕是今晚他沒辦法全頭全尾的從船上下去。

第二種,忍了,這是岄州,付家的地盤,有事兒也等到回夜城再說。

沈默五秒,譚淮文自己伸手抽了幾張紙,身旁朋友謝天謝地,好在他沒犯傻。

付阮卻沒打算鳴金收兵,還是那句話:“你親眼看見蔣承文是蔣承霖殺的?”

譚淮文的臉比鐵銹色的酒還難看,繼續抽紙,他隨口道:“大家都這麽說。”

付阮:“譚淮文,傻嗶。”

譚淮文原本沒有看付阮,聞言,他下意識擡起頭,跟她四目相對。

付阮直視譚淮文的眼睛:“你怎麽不跟我學?”

譚淮文臉一熱,緊接著心一涼,感情付阮在用這種羞辱人的方式來否認他剛剛從眾的話。

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付阮怒意未減:“你認識蔣承霖?”

譚淮文看出來了,這女人壓根兒沒打算息事寧人,他再忍也逃不過當孫子的命。

紙在手裏攥成團,譚淮文突然把紙團扔在桌上,冷聲道:“付阮,你別他麽太過分了,你聽不出來好賴話,我捧你才這麽說!”

身旁朋友試圖讓他閉嘴,譚淮文胳膊一聳,不聽。

付阮睫毛都沒挑一下:“想捧我的人多了,你算老幾?”

譚淮文臉上又是一紅,這會兒已經顧不得命,有時候臉比命還重,他當場起身,踹了腳茶幾:“我他媽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識擡舉的,你還是女人嗎?看看你這幅樣子,在岄州靠著幹爹狗仗人勢,去夜城拿南嶺靠和蔣承霖在微博上炒冷飯,我說蔣承霖你還不高興了,你一個勁兒的在這兒倒貼,蔣承霖知道嗎?從夜城回來到現在,蔣承霖見過你一次嗎?”

無能狂怒的男人,就剩下聲大,一時間半層船的人全都朝這邊看來。所有人都瞠目結舌,怎麽了這是?再一看,譚淮文罵的竟然是付阮,而付阮……竟然紅著臉坐在沙發上。

比這大一萬倍的陣仗,付阮也不是沒見過,求愛不成往死裏埋汰她的男人,她也不是第一次見,前面她都雲淡風輕,直到最後一句:【從夜城回來到現在,蔣承霖見過你一次嗎?】

怎麽說呢,不怕人造謠,就怕謠裏面有真有假,狗尾續貂,貂是無中生有,奈何狗尾巴真的有,有人就會揪住狗尾巴是真的這一點,到處喊貂真能長出狗尾巴!譚淮文說的是真的!付阮真是倒貼蔣承霖,南嶺一成,蔣承霖又把她給甩了!

付阮從小生活在謠言中心,早些年不少人說她是付長康和阮心潔的私生女,說的有鼻子有眼,她第一次聽到,氣得拼死拼活,後來才曉得,這事阮心潔早知道。

阮心潔說:“人對八卦謠言的渴望,多過對金錢名利的渴望,因為後面輕易得不到,而前面動動嘴就行,嚴謹的會加上一句‘我聽說’。”

付阮臉紅,是因為提早預判了譚淮文說完這番話,這船人會有多少人信,又會有多少人明明認真想一下就知道不可信,可回過頭還會跟無數人說:“欸,聽說付阮倒貼蔣承霖,蔣承霖回岄州後就再也不理她了。”

付阮要是面不改色都還好,可她偏偏面紅耳赤,白色的襯衫,黑色的頭發,映著一張紅到耳根的美艷臉。

不等付阮開口,譚淮文的朋友氣急,一拳頭揮出去:“你XX媽放的什麽屁!”

譚淮文往一旁踉蹌,要倒之際,有人扶了他一把,譚淮文還沒看清人,內心已在感謝,今天不管是誰幫了他,等他回夜城…

周圍鴉雀無聲,因為拉住譚淮文的人是封醒,封醒平常沒什麽表情,可這會兒明顯看得出狠意,渾身上下冷氣逼人,一手扯著蒙圈的譚淮文,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香檳,就在眾人以為譚淮文要被爆頭之際,封醒的手沒有擡起,而是扯著人往旁邊一閃小門走。

小門背後是儲物間,門一開,一關,隔絕掉所有人的視線,整條船安靜極了,靜到能聽見門後嘩啦一聲,酒瓶子碎了,而後壓抑的悶哼聲傳出,雖然看不見發生了什麽,可離付阮越近的人,越是毛骨悚然。

付阮真心不是個好脾氣的人,譚淮文罵到她當眾臉紅,她也懶得再裝什麽聖人高擡貴手,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手,已是實屬不易。

不到一分鐘,白色小門從裏面打開,所有人都屏氣凝神,看著從裏面走出來的封醒,他跟進去時沒什麽兩樣,黑色T恤,牛仔褲,但是眼尖的人發現,封醒牛仔褲上掛著的一條一指寬裝飾鏈不見了。

付阮沒心情祝別人生日快樂,臨時坐快艇離開,宴請人這才跟譚淮文的朋友,趕緊沖進儲物間,主要怕出人命。

儲物間裏,譚淮文被銀色鏈子捆著雙手,吊在橫梁上,吊的不高,腳下離地面也就四五十公分,但鏈子細,人又沈,短短幾分鐘功夫,兩只手就充血,超過二十分鐘肯定廢掉。

幾個人搭椅子趕忙把人弄下來,譚淮文頭上罩著自己的衣服,掀開一看,一幫人徹底驚著了,怪不得他們聽到瓶子碎,進來時卻沒在地上看到碎玻璃,原來都在譚淮文嘴裏。

嘴被割地鮮血淋漓,這還不是最致命的,就怕有些已經吞到喉嚨裏。

在付阮離開後的第四分鐘,另一艘快艇載著暈死過去的譚淮文往醫院趕。

……

付阮到家時,晚上十一點四十八,她脫了衣服去浴室洗澡,故意多待了一會兒,出來時十二點已經過了,想著不看手機,可她還是看了眼手機。

神色微變,屏幕上什麽都沒有,付阮很快解鎖,進入微信頁面,跟蔣承霖的對話頁面還停留在昨天十二點。

今天,他沒發。

血一股腦湧到頭頂,先熱再涼,付阮被譚淮文指著鼻子罵的時候,都沒有這種感覺,是恐慌感。

頁面退出再進入,沒有,通話記錄,沒有,打開設置看網絡,好的,她甚至試著給別人發了個消息,好的,都是好的,她的手機沒問題,只是沒收到蔣承霖的消息而已。

一個人站在床邊,付阮靜靜地,呆呆地,好像在想事,又好像什麽都沒想,直到靜謐的主臥,她突然聽到敲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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